第六十二章 破釜沉舟的死棋

还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,得寸进尺!

萧岚笑了,薄纾凌这模样别说还有几分可爱,心中虽起了逗弄的性子,瞧他这模样,怕等会又会被自己气的不成样子。

萧岚摆手,表示理解道:“行吧,好话不说第二遍,就当我听错了,也当我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道歉吧。”

这话掺了笑意,特别是那双桃花眼微挑,看得薄纾凌有些心慌地垂下视线,面上还是装得无比镇定。

仿佛刚才那声对不起不是从他口里说出来似的。

勉为其难地接受他的道歉?

这女人还真是给根竹竿就顺着往上爬了。

薄纾凌沉默了片刻,他现在不想和萧岚计较,计较就是在浪费时间。

“记得过两天去公司报道。”他眼底清明,末了还是嘱咐这么一句。

那些说出去的重话一时半刻也收不回来,他道过歉也补偿了,这事情,就到此为止了。

萧岚看了一眼手中的那两份入职表,眼底多了些许笑意。

她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角,缓缓道:“薄少,还是谢谢你特意给我留的这两份入职名额,否则我可能得想点其他办法了。”

薄纾凌愣了一下,反应过来后抿着唇,他没有特意去办这件事,只是顺手做的。

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去,薄纾凌淡淡地应了一声就打算上楼。

“等一下!”萧岚扯住了薄纾凌的衣角,那只手还停留在他的白衬衣上。

薄纾凌视线下移,目光锁住那只芊芊玉手,声音略沉:“你还有什么事?”

萧岚松开了手,知道薄纾凌不喜欢肢体接触,干脆把手插回兜里,懒懒散散地抬眼看他。

“不是说要我陪你下一局棋吗?薄少,难道你这话不做数了?”

她这模样看起来似乎很乖巧,那双眼里是粲然笑意。

薄纾凌在这一瞬间,竟生出了异样的念头,看着她有些愣了神。

不知为何,总有些熟悉的感觉。

好半天没等到薄纾凌点头,萧岚侧头看他,眼里有着几分狡黠的笑意。

“薄少,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?莫不是想反悔?”

她也是心血**,想看看这天才棋手的美名落在薄纾凌头上,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。

还没见识过薄纾凌下棋时候是副什么模样,她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探探薄纾凌的底。

“跟我去棋室。”薄纾凌淡漠的眼神没看眼前这个人,就好像是没有什么可以入得了他的眼似的,先一步上了楼,整个人透着一种倨傲。

萧岚就跟在他后面,目光瞥向了他的耳朵,再一次忍不住勾起了唇角。

连耳根子都红了。

这薄家少爷,还真能装淡定。

害羞就害羞,别扭就别扭,装得比她还老成,偏偏是一副清冷的模样,真以为她没发现吗?

就是个倔脾气的……小少爷?

萧岚偷偷对着薄纾凌的背影做了个鬼脸,脸上的笑却越来越浓。

“给你五分钟。”薄纾凌进了棋室,就坐到了旁边,中间是张棋盘,两旁各有一只装棋子的棋盒。

萧岚坐到他的对面,微微挑了挑眉,忽然有了胜负欲。

只给她五分钟,这是想要在五分钟内赢她?

这么笃定,她会很快输给他?

那她可得撑个十来分钟才行了。

“我执黑子。”萧岚勾唇,直接拿起一黑棋下在棋盘上面。

薄纾凌敛眉,手执白子下在了紧邻黑子的那个空点上,看不出什么表情来。

围棋讲的是策略,双方黑白二色棋子落在棋盘上,将对方的棋子围住,轮流吃子,占据面积大的一方为赢家。

萧岚下棋的速度不比薄纾凌慢,几乎在他落子的瞬间就直接落下黑子,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。

薄纾凌皱着眉头,眼看着棋盘上的黑棋与白棋交叉纵横,紧密地挨成一片,硬生生阻了他的下一步棋。

这萧岚,居然在装!

是他低估了萧岚。

“薄少,五分钟可是过了。”萧岚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欧式复古挂钟,笑得那叫一个灿烂。

给她五分钟,薄纾凌也真是“看得起”她了。

薄纾凌只觉得萧岚坐在对面,像是浑然不把下棋当成一回事似的,不由得眸底沉了沉。

棋盘上黑子与白子僵持不下,分不出个高低来,你来我往,基本上是不给对方留下任何退路。

“萧岚,你这是想跟我下局死棋?”薄纾凌看破了萧岚的意图,能僵这么久,她根本就没有要赢的打算。

他每每进一步,萧岚都能围堵他的棋,就算是他用谋略设下圈套,这萧岚也往圈套里跳,但也能堵他几颗棋。

这种自损八百的事情,薄纾凌只觉索然无味。

萧岚不是故意的,就是真不会下围棋。

“薄少,我都说过我不会下棋了。”萧岚落下黑子,无辜地看向薄纾凌,“我个新手怎么可能赢过天才棋手薄大少爷呢?”

这话不像是掺假的,可薄纾凌看了眼陷入僵局的棋局,又看了看萧岚,眼里多了几分别的情绪。

能赢他的人少之又少,看样子是真不会下棋,这才下成了一盘死棋的。

“刚好十分钟。”萧岚兀自笑了,也不管薄纾凌留在她身上探究的目光,起身出棋室,“薄少,我也不懂下棋,就不奉陪到底了。”

萧岚走后,薄纾凌目光定定地看着那盘棋,黑白两子互相咬紧对方的前路,谁也不曾落得下风。

究竟是势均力敌,还是真的只是一局破釜沉舟的死棋?

薄纾凌眸光渐深,想起萧岚眼角上挑偏头看他的模样,心底的那段记忆隐隐约约浮现了出来。

记忆中的那个女孩也是这么偏头冲他笑,眉眼间尽显骄傲,也是这般漫不经心。

她说:“以后再见面,千万不要输给我,也不许让着我!”

他把这些话都记在心尖上,可那个人却不知为何,这么多年了都音讯全无。

薄纾凌揉了揉太阳穴,打电话给墨轩逸那家伙,声音里有些许烦躁。

“让你找的人,有消息了没有?”

“我说薄爷,你就给了我一张照片,还是小时候的旧照了,我哪知道那个人长大以后成了什么样子啊?”墨轩逸在那头撇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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